八里坡

烂人产💩,效率低下,随缘更新。冷圈斗士磕很杂,空巢老年人艰难复健。
是觉醒了xp的屑,啥都磕跟吃的一样毫无忌口
混乱厨便秘养老,是铁厨和桶妈
爱好被🔪和看别人被🔪(老变态了)

【盾铁/圣诞贺文】火车(一发完)

一发完的和圣诞没什么关系的圣诞贺文(我知道明天是没我什么事情的

脑子混乱的胡言乱语,不是很会抓形象,重度ooc

队长第一人称预警。1w字(冗长没啥起伏)。待修改

背景私设:STEVE和霍爹战友(当时已经有Tony)。但在一场战役中,只有STEVE活了下来,于是他孤身一人上了火车。

(独自一人坐了夜班铁皮火车之后脑出的故事,孤独的旅行容易心绪波动)

祝平安夜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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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坑里填完最后一铲土,仔细踏实后轻轻插上一束花。

        葬礼只有我一个人,没有牧师祈祷和人们的挽留哭嚎。四周安静地只有雪花沙沙落下。

        天气阴得不行,厚重的云沉沉压下来。没几天就是圣诞了,这个时节基本没人会出现在这里。

        一切结束之后,我不知该干什么,于是站在松树下远远地看着那两个新立的墓碑。

        一个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边,和我一起静立了很久。

        我以为他在等人。或许是要找我。但我这样一个刚退伍的士兵有什么好找的?

        “Steve Rogers?”

        我略有些诧异,转头仔细打量着这个不动声色的男人。精壮的身材怕是接受过一些锻炼,黑色的皮肤上是常年奔波的刻痕,他将自己包在异常严肃干练的黑色里,手插在皮衣的兜里,浑身都是生人勿近的气场,剃光了的脑袋在雪中中反射着寒光,我克制住自己失礼打量他遮着一只眼的黑色眼罩的冲动。

        比起这个我更看不透他的意图。“你是?”我压下惊讶礼貌问他。

        “比起这个,”他操着风格很重的口音,“战争结束了。”

        那是一场恶战,我作为“重生计划”的成功实验品,理所应当地成了带领士兵们一起击败红骷髅的领队。刚开始的确有很多鄙夷和不屑,我能理解。一个瘦弱常年患病的身体能被选中进行强化改造,甚至比所有经历了惨无人道的训练和战争历练出来的士兵更强。这样太不公平。

        我感激这份来之不易的恩赐,愧疚自己的好运。我只有自己,只有屈指可数几位挚友,在战场上我可以什么都不管,靠着这超脱常人的能力用手中的盾去保护大部分的人。士兵在炮火前如此脆弱,他们有家人有牵挂,他们……输不起这场战争。

        战争结束之后,为何我还能踩在他们牺牲之后的土地上活着。我不止一次扪心自问。

        布鲁克林再没有Barnes,我亲手将他的信物埋入土里。这片土地也只是承载了太多记忆的“故乡”二字而已。

        习惯了席地而眠,甚至埋伏几天几夜的日子,听着枪声和训练的指令才能入睡,鼻腔里骨子里仿佛已经刻上了硝烟味。我已经几年未曾融入普通人的生活,对于我来说为了信念而战已经是本能。

        我不知道这个重归平静和平的世界哪里还能容得下我这么一个踩在战友尸体上窃走了成功的罪人。或许我可以从这个不速之客身上寻找到想要的答案。他寻到我必定有什么目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妨听听他想做什么。

        “我敬佩你如此年轻却可以有很大的觉悟,Captain。”他从兜里掏出一只雪茄,点燃。火星隔了很远传来丝丝暖意。“你一定很好奇我是谁。不过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他歪过头咧出坏笑,“就像来自布鲁克林的美国队长称号不能随便告诉别人一样。”

        我颇觉有趣,能够调查知道我的身份,还如此友好。他的言行让我不知不觉间将他列如信任的名单。于是我也直接问他找我想做什么。

        他摸出一张名片,上面有一行字“自由指引之地,随时准备着成为你的庇护所”。

        于是我踏上了前往纽约的这列火车,仅仅是因为他的一句“美国会永远需要你”。



===========

        已经是傍晚时分,光热燃尽的太阳逐渐被夜幕扯下地平线。火车拉着浓厚碳烟,呼啸着从一片死寂的平原疾驰而过。

        “对不起借过……”“赶紧收拾你们的玩具孩子们。我们马上就到了!”“请问有需要小吃的吗?有热水供应,晚餐还剩最后五份,只要五个板儿!”

        “先生,您需要什么吗?先生?”

        得益于四倍的听觉能力,我迷失在一片嘈杂中,许久才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肚中略有些饥饿,但我带了一些食物。想服务生道了谢,在他那儿接了一罐子烧开的水。他冲我挥挥帽子“天佑美利坚”,推着餐车吆喝着走开了。

        可能是看见了我脖子上还未拆下的绷带,脸上还未痊愈的伤,几乎没有人会选择和我坐在一个包厢内。我在对面放了一些行箱,铺开几乎无法坐人。收拾的时候我扔掉了不少行李,即便如此我还是想把住的整栋房子也一并搬走。可能以后很少有机会回来了,如果一切还算顺利的话。

        颇觉失礼的是,因为火车行驶的巨大轰鸣声我戴上了耳塞;即便如此,整列的声音都在我的耳朵里炸响。

        车厢头的包厢里坐着四位修女,她们很少说话,上一次交谈是在早餐时分,餐前祷告后几乎毫无动静地用完了餐,相互之间讨论了关于接下来要去的华盛顿中心修道院以及需要拜访的德高望重的神父。之后便互不打扰开始看书或念祷告词。

        隔了三个包厢外,有个醉汉嘴里嘀嘀咕咕地和旁人咒骂着自家兄弟。

        列车员走了过来。走了过去。

        背后隔了六节车厢有三位女士、听起来不过二十上下,兴奋地聊天一刻没停,从西伯利亚高原上碰见的熊聊到不知是哪位明星的口红颜色,从好邻居帅哥帕克聊到帅气的列车员的浅色鼻毛。但之后她们突然提到Howard的名字——战友的名字,我愣住了,一阵悲痛猛地击中了心脏,于是在恍惚和痛苦之中不由自主的听了下去——她们用此起彼伏的尖叫夸赞他的火辣,他的多金、他手中变戏法一样发明出来的新奇玩意儿。“Anthony”,这似乎是他唯一的儿子。富二代式骄纵纨绔,这没关系,有钱任性、慷慨大方,更别提他继承了老爹的天才头脑、甚至更胜一筹的相貌。

        战争,是最残酷的词汇。

        仅仅一瞬间,硝烟充斥了我的鼻腔,眼里溢满爆炸带起的灼热火焰,手下的战友在眼前一个个中弹倒下,甚至有些连尸骨都不剩。除了他们的家人或许连家人都没有,他们和这个世界的联系被无情抹去。而Howard,我开始不由得嫉妒起(不如说是佩服起)他的闻名,至少别人还会时不时想起有那么一号人物牺牲在战役中;而那些仿佛前一刻还在他眼前叫着“Cap!我们永远追随您!”的战士们却就此湮没在时间的角落,无人问津。

        睁开眼安静和平,只有闭眼时候的枪火血泪无时无刻提醒着我刚刚经历了怎样的残酷地狱。一切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发生的事,士兵安魂故土,地球依旧运转,人们继续生活。我已经习惯于和战争的紧迫和威胁相拥而眠,接下来又该如何融入这个平常的社会?

        火车放缓速度最终停下。站台明亮的灯光射了进来,人们纷纷走出火车的隔间,上上下下熙熙攘攘,活着的声音挤压耳膜。我转过头看着车窗外,把自己湮没在嘈杂的人声中。

        列车员打起了警示铃,我听见远处一个青年气喘吁吁拼命跑着:“等等!别走!对不起借过!”年轻的声音由远及近。“哦该死!!怎么开了!!!”站在车厢台阶处的列车员笑着搭了把手:“抓住你了!”两个人笑着互相拍拍肩。

        “谢了老兄,狗屎天气冷的我几乎迈不开步子。这是车票,我没上错车吧。”听到一声粗口我下意识皱了眉。

        “不谢。赶紧进去暖和暖和享受你的旅途。”列车员关心的问候了声关上门走开。寒风被阻隔在门外,青年在门边站了好久,才带着寒意走进了车厢。
        有些人,乍一遇见一副纯良模样。

        就如刚上车的青年,带着手上似乎很有金属质感的手提箱,坐进了那间包厢,和修女们搭话,忏悔自己,一起做了祷告。最后被修女们纷纷说着塞给了他一条围巾。青年不停道谢不好意思再和四位女士挤在小隔间内,说了再见便找其他座位。

        只要几分钟之后,你便能看出他的本性。

        就比如刚忏悔完毕的青年围着围巾,就一头扎进了三位女士热火朝天的唠嗑里。

        “要我说Howard确实是公认一顶一的科学家,但他的玩意儿都有些过时了,未来会更需要安全可控的新能源......”

        “wow!coooooool!!”

        “我是不是说了一些晦涩的东西?哦对不起美丽的女士们,在你们面前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你们说那个自以为是的败家子·惨帅到绝人寰的Anthony Stark?他有我帅吗?”姑娘们毫无顾忌地笑倒一块。轻佻的调笑声不停传过来,他甚至发出邀约,“如果女士们来纽约,我会带你们体验全纽约最豪华的帅哥作陪全城游览”。

        这之后我见证了即使是贬低自己的偶像,但只要面前是个“耀眼地让人合不拢腿的帅哥”,就可以毫不顾忌撩汉的现代前卫女性。这让我颇觉微妙。

        “战争都结束了,为什么我们不能趁此机会好好庆祝?为了美利坚的胜利,我们干杯!!”年轻的声音不无调侃,便简简单单就带起了几位女士的情绪,他们嘻嘻哈哈笑成一团,互相挑逗。他把旅途当成了联谊酒吧,在异性之间如鱼得水轻浮放荡,起哄似的“天佑美利坚”毫无诚意。

        他们永远不知道战争一词后埋着多少尸骨。

        我皱眉重重闭上眼。试着不让自己集中在那一个包厢,情况却变得更糟糕。满车的人类,失去家的醉汉,虚假的绅士呼吸粗重准备他的第一次偷窃,咒骂、孩子的哭泣,毫无顾忌的笑声,四面八方的交谈,听不懂的无数陌生词儿从不同的嘴巴里说出,新的总统,昭示着一个熟悉却异常陌生的社会。

        窗外雪下得很大,火车撞破了山谷的寂静,可怕的人造机器裹挟着嘈杂的人声冲破风雪。一样的阴冷天气我率领咆哮突击队冲破海德拉山顶基地的大门,带着一众被俘虏的士兵和平民以及挚友Bucky紧急撤退。震耳的炮弹炸在身后,突然身边的Peggy发出一声闷哼,我只觉心底骤然一凉,连忙搀扶着她逃命于泥水混着血和尸体的雪地上。

        Howard开着战机前来接应,他在频道里狠狠地骂着那些阴损的追兵,开着战机帮我们吸引了大部分的空中火力。

        陡峭的山路上,被踩化的雪水让走在身前的Bucky突然滑倒,我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胳膊却被带着趴伏在地上。Bucky满脸是血冲我吼道:“Steve!松手我们就还是兄弟!一定要安全带他们一起回去!”

        而我什么也做不了、眼睁睁的看着Bucky推开我的掉落下山崖,消失在风雪之中。为了躲追兵我们一个小分队只能分散找掩体,对敌追兵伏击,只为了给救出的俘虏们殿后争取时间。

        寒冷逐渐冰冻住四肢和呼吸,只剩紧张的心跳声轰鸣在耳际。突然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战场上被发现的惊惧使我瞬间反应,绞过来人的手接力一扭,转身窜到他身后按住脖子往地上狠狠一砸。

        知道好几秒后痛苦的一声哀嚎,我似乎又一次神游中恢复清明,我竭力平复着过速的心跳,眼前黑雾逐渐散去。

        一个棕发的青年被我掐着脖子,脸死死按在皮革座位上,一只手扭在身后,因为窒息涨红了脸,只能间或发出一声呻吟。

        我赶紧扶起这个无辜的青年坐起,抓住他下意识寻找着支撑物的手,看他爆发出让人以为要喘过去的呛咳。“Water……”我眼疾手快的拿来刚接的一军壶热水,递给青年。下一秒他却被烫的直接喷了出来。

        “抱歉……”

        “咳咳咳……”青年用一双焦糖色的眼睛和我对视。那是一双很会说话的眼睛,浓密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他就这么看着你仿佛洞知一切,看得我不知该说什么,只觉手足无措想转开视线却无法克制自己再一眼。“嘿,”他就只消用带着笑的眼说上一句,“没事,是我唐突了,突然打扰你。”就让我短暂的沉溺在一片蜜糖陷阱里。

        他和Peggy一样有一头微卷的棕发。

        我认出这个声音。

        他的年轻,他的美貌,他的张扬活泼,让人讨厌不起来。

        “不过我刚和七个包厢外的辣妹们打赌,能不能和你聊上几句要到联系方式。和我想象的一样,你本来并不像是一个严肃的人。”

        对不起,我收回刚才的话,被陌生人毫无顾忌的谈论冒犯的感觉不是那么美妙。“我还没有手机。”我生硬地回答道,以期他能放弃这个念头。

        而事实上,我的确没有。

        也不需要。

        但是年轻人不死心,他像是看着一个外来生物一样惊奇:“哦天哪,我还没见过有谁能没有手机就能活下来的。我是说手机真的没有吗,没有什么邮箱、脸书、推之类的?”句子拆开也许还能懂一些,我被那一串奇奇怪怪的单词砸晕了。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可能是当下流行的联系方式,我有些局促地强调:“没有。”

        他那棕色的眼睛里满是惊奇恐怕还有鄙夷,让人很不舒服:“再不济传真?MSN?不用笨重的电脑,只要你有一部smartphone甚至是手表,一切都能解决。

         smartphone……?

        机智手机?

        青年怕是通过我迷茫的神情知道问题的根源所在,他懊恼道:“哦该死,我要是要不到你的任何信物,姑娘们会说死我。”

        这猛地让我意识到我和现在的社会如此格格不入。

        心里窜起一股无名火,我试图用无理的驱赶掩饰自己不知所措:“我不知道你们达成了什么共识,或者是要我一定把什么smarphone的号码给你们。第一我没有这种东西,第二知道为什么这个包厢只有我一个人吗?如果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确的话,只需要出门再帮我推上拉门去你自己的座位上,在到达华盛顿之前我都会很感激的。”

        我倒很想表现出一副很凶的面孔、毕竟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士兵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但损友Bucky却总是拿这个来嘲笑我说我凶起来依旧是“Sweet America”美国甜心。然而这个厚脸皮的年轻人像是因为我蹩脚的掩饰看透了我的不自在。他更加放肆地说着什么“甜心”“蜜糖”“大胸健美先生”,他甚至对自己唐突前来要联系方式表示出毫无诚意的歉意,最后临走前扶着门,回头对我眨眼示意“火辣大兵你真该试着去融入这个社会,会有成火车的女人为你疯狂”。

        除了Peggy——我们曾度过一段异常亲密的时光,她是我的引渡人、坦诚来说是我的初恋,还没有人能这么调戏我。

        我只觉得自己的严肃悲伤的心情被冒犯,胸中堵着一团微妙的怒意,涨的满脸通红。





===========

        我以为一直到晚间都不会碰见那位厚脸皮的青年,却没想到在近十二点去卫生间的时候在车厢交界处看到了他。

        他坐在地上歪着头抱着金属箱子,裹着看起来就很薄的秋季外套,在没有空调的车门边眼睛紧闭脸色惨白冷的直打哆嗦,厚实的围巾只够遮住脖子。我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突如其来的温暖让他呼出了一口冷气,下意识抱着暖源试图聚起更多热量,下一秒他睁开眼。

        “还能站的起来吗?如果不介意,我收回之前的话,你可以和我共用包厢的。”我伸出手。我看着他迟缓地伸出手毫无力气,便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的嘴唇轻颤似乎想说什么,眼神因寒冷而无法聚焦,耷拉着脑袋仅仅维持下意识的笑。我架着他的一只胳膊半抱着这位因为寒冷和久坐而无法动弹的青年进了包厢,就像架着一块冰。我不知与人群相处游刃自如的青年为何会落得坐在门缝窗缝无处不透着寒风的车厢连接处,也不知这连士兵都很少主动干的近乎自虐的行为有没有让他脑子冻成冰。

        似乎已经冻成冰了。

        终于坐在坐位上瞳孔涣散的青年失去了生气,只是强撑着一丝意识靠近暖源,我将他僵直的胳膊不停地从自己身上轻轻剥下来,最后只得无奈忍受着一个陌生的脑袋靠向腹部。

        我不停对自己暗示:都是相互不认识的陌生人,他不会对自己产生威胁,放轻松Steve。缓缓挨着他坐下,青年抱着我也随之开始轻轻动弹找到自己舒服的姿势。

        我抓住他冰凉的双手包在手心里,感受着他逐渐从肩头滑到肩窝,冰凉的脑门贴着自己的脖子,透着寒气的短促呼吸喷在脖颈。几乎是嵌在怀里的姿势让我有些恍惚。

        一路上因失血寒冷和颠簸赶路的Peggy在我回到营地之前就赶忙送往医疗队进行救治。但等我赶回来却只看见围在临时病床前疯狂抢救的医疗兵队。

        最外围的医疗兵见到我于是人墙自动开了一条路,通向喷溅着鲜红血迹的行军床和床上听得见进气少的人。

        压抑的氛围撕扯着心脏。

        血腥的气味肆虐在鼻腔里,似乎永远都无法消散。

        这几步Steve一生都不会忘。

        失去了挚友之后还要再夺走我最亲近的人吗?

        我猛地陷入孤独绝望中。

        我看不到女特工的脸。我甚至迈不出步子。

        “Steve......”她说,“过来,让我见你最后一次。”

        “我想抱抱你......”

        我小心翼翼抱起了忍痛的Peggy。伤口在腹部和大腿,流弹和爆炸在她身上形成穿透伤,汩汩鲜血。我几乎无法控制自己,呼吸急促破碎地像是要跟着一起死去。

        碎发混着烟尘黏在她的脸上,我颤抖着手却发现无论如何也理不清。

        “我现在肯定是一团糟......”Peggy咳出一滩血,脸色愈加苍白,“没想到到死......也不能像个寻常女人一样......美丽体面......”

        “不,你一直、一直都是个beauty。”

        “不要伤心Steve......”Peggy抚上我的脸,我放纵自己沉在掌心里,试图记住这个触感这份关心和亲近,“不要伤心,这都会发生。我想看见你的笑。”

        我觉得第一次不会笑了,我的表情一定比哭还难看。如果Peggy也离我而去我该怎么办?

        她呼吸渐趋迟缓,因为疼痛发出微不可闻的呻吟,我预感到离别的来临,脸上的手逐渐无力。我想叫医护人员,至少最后抢救一下,她的生命那么强韧怎么可能会在胜利之战死亡!!

        “......不......不要离开......Steve,”Peggy眼中噙满泪水,微笑又重新绽放在脸上,“我不想看见你哭......活下去,答应我......”

        “我答应你......答应你......”





        心如刀绞。

        我下意识抱紧怀中的人。

        青年无意识发出一声被压迫的呻吟。我这才如梦初醒,脑门出了一层薄汗,火车的声音被大雪掩注一些却清晰地重又冲入脑海,干燥的手心里两只小一圈的手已经逐渐恢复正常体温,脖颈间的呼吸却显得滚烫。        不敢松开手,仿佛下一秒怀里的生命也将离开。心脏的刺痛让不想再见到死亡和离别......        火车逐渐停了。        耳边一声鼻音响起,我松开手假装看向窗外,青年果然逐渐转醒坐起身,贴合处的热量便消散在空气里,怀中骤然冰冷空荡。        他假装不在意地伸个懒腰,看向窗外,许久问道:“我是不是睡过去了......下雪了吗?怎么突然停车了?”说完便开始咳嗽。        我即使靠着四倍视力也看不清窗外几米之外的光景,灯光照亮的方寸空间风雪呼啸。“可能出现事情了,我去瞧瞧。”        站起身拉开门,走廊上已经站着很多好奇探出脑袋的人,列车员出现在车厢头冲着人们喊:“前面积雪太深,我们需要一些强壮的男士和我们一起铲雪!只要过了这百米就是山洞,我们就可以正常行驶!”

        我回头看了眼青年,他还披着我的外套,脸不知何时开始通红,眼睛困倦疲惫却还是闪着光,歪坐在座位上看着我。

        “听见了,”他鼻音浓重,“我们可能要被困山谷。”

        “不,只要过了这个山谷隧道就好走很多。”我走上前,探手试了试青年脑门的温度,他一惊下意识偏头却被结实地捂在脑门上。

        “你发烧了,在车上睡觉吧,我要去帮忙。在下车前我会帮你去找药。”

        “药”就像个禁忌词,青年瞬间苦了脸,可能因为发烧他的语速放缓很多,口齿开始模糊起来,这样有点好笑:“我从来不吃,睡一觉就好了。我一直很少生病。相信我,甜心大兵。你太好了,就别再麻烦去拿药。”

        他缓缓说着一边下意识眯缝着眼傻呵呵地看着我,完全没有早前那样活力。他就像个任性的大孩子,我只能无奈不认同地看着他。

        “别这么盯着我,”他似乎吞下了后面的话,“你去吧,我会在车上的。”他挥挥手,我无奈走开。

        我很抱歉在列车员忙着安排人手一起铲雪的关头还在问人家借药。回到车厢,青年包着衣服躺倒在座位上,没有像预想的那样陷入睡眠,他睁着空洞无神的大眼不知道想什么,脸上写满令人忧心的落寞。

        听到动静抬起头,看见我他一改神情笑了起来,仿佛刚刚那是错觉。他抬手。

        我顺力拉起他,扶着他坐起。用借来的一次性杯子从军壶中倒出一点水拿着药递给青年。

        他楞楞地看着它好久。

        然后歪过头看着我。

        许久之后终于放弃抵抗,低下头衔走了药片。一声吞咽,完全没喝水。

        我将水杯递到他面前,他四处扭就是不想喝。“喝了热水会感觉好受些。”这么劝道,他的抵抗小了点。

        我明白过来了,试了一下水温,凉了会儿递过去,他喝了口。

        我站起身,从对面的行李箱中掏出一件冬用厚衣和手套,最后瞧了一眼因发烧全程傻乎乎盯着自己、显得乖巧无比的青年,下了车。

        暴风雪钻进衣领,我拢了领口从门口的列车员那里接过铲子,和男士们走向车头。得益于超级士兵和长期训练的身体素质,我不怕冷,但其他人撑不住。身边的男人一轮轮换着。终于大约一个钟头后,我们终于成功看到了隧道。

         回到车上接过我女士们和餐车厨师们一起准备的热饮,道了声谢顺便又带了一杯。听着背后女士因我而突然激动的笑闹。

         我突然想到了青年对我说的。

        虽然现在不是时候,但总会有人为我疯狂。

        回到包厢,青年包着我给他的外套看过来。

        “没有睡吗?”我随口问道,递去刚拿的热饮。

        青年道了谢,看他的样子像是恢复了点体力:“位子太硬我睡不着......”

        座位是几乎垂直的角度,坐着确实有些不舒服。我拿出一张毯子给他垫在身下。

        半夜我突然惊醒,回神后感受到肩窝处熟悉的重量,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又靠在了一起。青年不安扭动不停小声呓语。我刚想阖眼,下一秒却见他满脸痛苦一阵剧颤。他猛然睁眼,俯身干呕,情急之下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巴。我迅速反应过来拿出一只袋子。他只是不住干呕,却呕到肠胃都像要出来。

        生病的人最是虚弱。这么一出我也清醒了,扶着捂着肚子的他靠在我身上——这样会好受些。他脸色有些苍白,先前的活力已经完全看不出了。眼底发青似乎很久都没有休息好。

        许久之后。

        “你没吃饭。”

        “没有胃口。”一声虚弱的回复。

        “几天了?”

        “第二天......”

        又是一阵沉默。在异常安静的雪夜,他未曾下车,只裹着我的厚衣服,却像被冰冷侵入身体,怎么也热不起来。气氛猛的压抑了起来,他的状态很不好,因为不适和寒冷轻轻颤抖。

        “我父亲......”

        我顺着他后背的手一紧。

        他哽咽着始终无法说出口,放道:“......算了。”

        我轻声安慰:“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许久,他才哑着嗓子道:“父亲死了。”

        “他竟然死了......”这几乎是气声,里面藏着的情绪让人揪心,我紧了紧胳膊好让他更重的依靠在自己身上。“也说不定只是失踪了,毕竟我还没见到他的尸体。我还没说爱他......”

        我感受到他的颤抖无力,他的恐惧突然传递过来,同样的绝望压迫得我无法呼吸。两颗孤独的心灵在冰冷的雪夜相互贴紧以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减缓一些痛楚。

        “在他离开家那天,我甚至因为他们对我的说教而发火置气……那时候我的脸色一定很不好……要是知道父亲因为要上战场,我一定会好好听母亲的话,去抱抱他……”

        我没有父母,只一些热心善良的朋友和Bucky。对了还有一位,Howard是我的战友、也是重生计划的执行者之一,彻底改变我生命的重要人物,但我们也仅仅止步于战友关系。如果当时知道Howard的轻浮之下,还能毅然决然地开着已经受损的战机,帮我们吸引了80%的空中火力,我一定好好地了解一下这个有趣的人。

        一颗不重的脑袋在我肩上轻轻颤抖,我抬手抚着他的卷发。眼前闪过Peggy苍白的微笑,胸口闷得无法呼吸。血气浮上眼睛,脑海中再一次混沌不堪。我知道自己的幻听又发作了;但怀里的触感却又那么真实,它确凿而深刻地告诉我,我被人需要着。

        我一面感受到青年依靠在身上——好似这样就能减轻痛楚让自己能稍稍喘一口气;一面极力分清现实,克制自己不要沉入幻觉中去。

        世上从来都没有如果当初的说法。我听着青年断断续续叙说一些琐事或者突然冒出的一句自我挖苦。我们相仿,在陌生的火车上,忏悔过去的罪孽。

        他绞着脖子上的围巾,素棕色的麻料看起来只能抵挡一点冷意。但这已经是青年身上最保暖的施舍;就像他只带着一个看起来装不了什么行李的金属铁箱,失魂落魄地上了一节列车,还有个肩膀给他依靠。

        “除了胜利,这场战争毫无意义。”他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肚脐一般说出这句话。我明白他失去至亲的痛,但这并不能成为他忽视了千万牺牲士兵的理由。

        “或许你应该知道,我是个士兵。”我开口道。这不会是一个好的谈话,而美国队长又要开始教育别人了。

        他点了点头。

        “我两天前刚下战场……那个时候我还很迷茫。”心理医生告诉我最好不要让自己陷入回忆中,但我知道这次我能控制住。“我辜负了曾经的誓言:我想保护所有人。这一切都像是假的,当我再也没抓住我的战友、在怀里迎来了一个死亡,当我知道我们伤亡如此惨重的时候,我觉得我就像是个懦夫。我从不敢面对死亡。”

        “对不起……”青年惊讶的坐起身,他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说出自己的经历。他的眼睛里写满愧疚。他的睫毛浓密且柔软,我不禁看向他陷入绝望的棕糖色世界里:“而我想要说的是,如果仅仅是因为离别而让你失去了希望,他们祈祷你能活下去那岂不是更没有意义。”

        “谢谢……”他坐在旁边,我们一起看着对面——我的一堆箱子,他的金属小巷子靠在上面。“我从来不知道战争对你们的影响是什么样。如果没有牺牲的话最好,我一直在设想如果可以研发更先进的武器压制、机器做士兵。好吧这只是个设想。你说的没错,我得好好活着。”

        他又说了很多奇思妙想,新颖独特。说了一会儿他发现我听不懂,便住了嘴。释然之后我们笑了,困意逐渐涌上来。他也再没提及他的父亲。

        等到天明,就是平安夜,我们将会随着人群各奔东西。

        也许未来不会有相遇,而我也只是恰巧出现在这列火车上,能在他失魂落魄时候给他肩膀的人。

        不知何时他在昏昏欲睡中歪了过来,靠上我的肩膀,寻到一个依赖支撑便沉沉睡了过去。清晨醒来后,我们以头靠头的姿势保持了一夜。

        我们提着行李在车站口道了别。一个年迈的管家模样的人为他披上了厚厚的外套。

        他回头冲着我露出了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他会继续自己的生活。

        而我会在纽约这座城市寻找我的新生。





彩蛋一:  

      Steve Rogers轻轻关上大门,背后是一个两层的温馨别墅。院子里摆放了一棵华丽的圣诞树,屋子里流苏和碎花非常热闹。住着一家三口,女儿已是一位美丽的少女。他拜访他们的时候,她亭亭站在父母的身后扶着他们的肩,活泼的脸上还有待客时真诚的笑意。

        但这一份笑意在Steve将一封信、一只用了很多次的钢笔和怀表放在桌上、交给她之后彻底消失了。

        Steve走在路上,想起了那个活泼的小战士,只要一闲下来他就会冲所有人眉飞色舞地描述他的初恋、他的青梅竹马,他会在战争之后找一份安稳的工作,自己搭一栋木屋,在种满玫瑰和薰衣草的花园里单膝下跪向她求婚。

        他的名字叫Josh,他也不曾有父母;他嗓音清亮活泼,总是充满感激和爱。

        至少他还有人惦记。

        Steve在路边的一家饮品店门口站了一会儿,门口站着一位圣诞老人在招呼客人。他决定进去尝试一下当下的流行饮品。

        出来时手里握着一卷报纸和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微妙的苦味中透着丝丝香甜。报纸首页是举办圣诞活动,第二页则刊登了「战争的胜利——美国队长带领队伍凯旋归来」,「Howard——科学鬼才失踪」等等关于战争的报导,其他还有花花绿绿的体娱新闻、填字游戏。

        Steve没太搞清楚游戏规则,喝完最后一口咖啡,他对店旁边站着打了很久电话的人说:“你好?”那人抬起头,打量着Steve。

        Steve笑道:“我加入你们。”






彩蛋二:

        他在神盾局临时为他安排的局内住所住了一晚,床很软但总有自己会陷进去的不踏实的感觉。为此他一晚上没怎么睡好。

        在餐厅解决完早餐。那里全是特工安静地在用餐,他们会友好的和Steve打招呼或者交朋友。直到他走进了会议室,Fury——他现在知道那个光头男人叫这个名字——告诉他在这里会遇见未来的队友。

        他在门外听见熟悉的声音,在抱怨什么,心绪突然波动,推开门。

        里面一个棕发青年穿着得体的西装坐在圆桌边上看着从手表状的东西上投在半空中的光影。他一边快速地吐槽着其他人速度太慢、神盾的科技设施过于简陋之类的,一边手指飞舞操着光影迅速摆弄着什么。

        听到开门的声音棕发青年住了嘴抬起头,棕色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惊讶和很多情绪,会议室里安静了片刻。

        Steve被眼前的惊喜震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主动走上前:“不如我们先做个自我介绍?”

        青年难掩惊喜哇了一声,关闭了投影,伸出手:“Tony——你知道的,重新认识一下,我,Anthony Edward Stark,SI的现任总裁,未来科技的引跑者,复仇者联盟?是这么说的吗?好吧我是它咨询顾问。很高兴认识你。”他穿着一身西装努力让自己的气场显得沉稳,语气里却有克制不住的兴奋。

        所有事情了然了。Howard Stark。Tony Stark。

        Steve清嗓笑道:“Steve Rogers,美国队长。希望以后共事愉快。”他满意地看见青年听见“美国队长”称号一瞬间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惊喜。他们用力地握着对方的手,彼此之间都是心照不宣的欢喜。

        这时其他队员鱼贯而入,他们互相热情地招呼彼此,热闹非凡。

        Steve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疑虑和不安在这一刻解开了。

        他还可以继续战斗。他有了新的朋友。他可以不再孤单。

        更重要的是——I AM HOME。 









【最后的一些废话】

根据真实经历改了一下套进盾铁,在圣诞节的时候希望他们能够相互依靠一下。
入坑晚结果上来就被复联三和四预告血虐,佛系观众表示肉疼并吃瓜。

这篇前后推翻重写足有三次,最多一次已经写到一万字。每一次都会改变写作的角度加些新的元素,却总是差强人意。最终以第一人称定下。

-----------以下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年末总结----------

从前年开真正在写一些脑子里的东西,断断续续没什么成果。

一直到今年暑假产生了想写盾铁的心思,这时候才开始真正思考我为什么而写。

说是为爱发电。实际上还是自娱自乐。

先前五千字的东西就能让我吐血,现在看来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小进步的(小自豪一下)。以前看过的很多东西可能会融进脑子里,混在一起;一直很怕最后会和别人雷同却不自知。上一篇的沙雕产物《震惊!》本就套了原文的路子改了设定和背景,一直惶恐不安(中途还被封过一会)。

因此难产出这么一个不知所云的东西给今年收个尾。

我不是很负责的劣质打字机,不想写就搁笔反正没什么人会看。

努力进步吧,我只是一个随缘讲故事的人很抱歉你们废了宝贵时间看我不知所谓瞎bb的自嗨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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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祝大家双蛋快乐~~2019年每天都开心、嗑的cp天天发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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